玉山中学连续五年高考录取比率获全县第二,其中应届生连续两年获全县第一。2006年一、二本上线23人,三本上线194人,专科上线427人。按照高中 标准化建设要求,学校整体规划分步实施。楼房化校舍、高标准综合实验楼、现代化餐厅、超市的建设,大大地改善了学校的办学条件,加强了校园文化建设,达到了环境育人的目的,为玉山中学晋升市重点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不断总结五十年办学经验的基础上,我们将继续坚持“以德立校,依法治校,科研兴校,质量强校”的办学理念,按照“激活一个人字,做到一个勤字,注意一个实字,把握一个严字,发扬一个拼字”的教学工作五字方针,时刻牢记“笃学敬业,拼搏奋进”的校训,努力将玉山中学办成全县一流名校。 玉山中学50年的历史,承载了玉山中学50年风雨历程,记录了玉中人50载勤奋耕耘之路,蕴含了玉中学子对母校的留恋和不舍,更寄托了对玉山中学美好未来的祝愿!
校长:陈群亚
副校长:廖宏远
副校长:邵立波
蓝田县玉山中学 《校 史》
一九五六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
“肃反”和“反右”运动顺利进行,随着朝鲜半岛战事的结束,新中国迎来了建国以来第一个短暂的和平发展时期。国家一方面带领人民医治多年战争留下的严重创伤,另一方面积极进行基础建设,第一个五年计划已经进入第三个年头,文化的普及和教育的提高纳入了议事日程。
玉山区下辖玉山、马楼、九间房、灞源、张家坪、厚镇、金山七个乡,人口接近十万,仅玉山乡所属的三十多个农业初、高级合作社,遍布于周围几十个自然村落,这么广大的区域只有许庙、白玉两个完全小学。而建国之初进入小学一年级读书的学生,已经修完小学阶段的全部学业,这批学生面临两种选择:要么到蓝田县城进入初级中学继续就读,要么放弃接受学校教育,走向社会。
为适应新的教育形势的发展,经蓝田县人民政府批准,政府决定在县城以东筹建一所初级中学。许庙地区人口相对集中又是玉山乡政府所在地,因此成为首选。受各方面条件的限制,只能在许庙小学内暂设初中班以解燃眉之急。1956年7月初级中学的筹划和准备工作紧锣密鼓进行,以保证新学年新生正常入学。第一任校长是张景轩,应当说是负责人比较合适。当时的师资力量是从现有的完全小学抽调,由几名颇负声望的老师担任,新初中课程的开设却比较齐全,汉语、文学、几何、代数、物理、化学、植物和体音美,几乎都已开课。
1957年眨眼工夫接踵而至,新年伊始新校址选在曲子村以南蓝田至许庙的沙石公路以南的地方。据一些老年人回忆说此地有一座龙王庙,周围是野草丛生的乱坟地,应当是曲子村李姓人家的祖坟。建国之初许多学校一般建在旧的寺庙内,原因就是寺庙有现成的建筑可以利用,再加上属于公共场所,空间也相对宽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新中国破除封建迷信,旧的寺庙成为封建的遗物而被废除,但房舍、树木均与校园有缘,所谓寺院学堂相类也。既然是龙王庙,自然供奉的是龙王,当地百姓借以降灾祈福的场所。许庙附近有一条东北——西南走向的清峪河常常水患连连。此种说法大概是有理有据的。
因蓝田县城区已有两所中学,故校名定为蓝田县第三初级中学,简称“三中”(因学校地处玉山地区,常常有人口头叫“山中”)。原来附设在许庙小学的初中班一班人马迁入新址。秋季,在新校址已经建成的两栋教室正式招收新生。
此时校长是张允吉。
自古有“衙门和学堂正门向南开”的讲究,所以新建的“三中”学校是坐北面南,大门也朝南开。
经过两三年紧张的建设新校初具规模,房屋全部青砖蓝瓦白墙,煞为肃穆壮观。学校布局规整,(参照附图)。
最南端是大操场,其次是大门。进入大门,左右两侧各有四间房拱卫大门,这八间房应当是门房兼传达室。再入其里,校内主要通道逞“口”字形,“口”字形以外的右侧(东边)依次是学生灶和教工灶区,男生宿舍区的两排房屋,教学区的三栋教室,最北边是厕所。“口”字形外左侧(西边)依次是女生宿舍区的两排房屋,校园地,教工办公和宿舍区的三排房屋,再北边是一溜十间的大会堂,最后是开水灶。“口”字形内由南向北依次是小操场、舞台、五开间的学校领导居住区(中枢神经区)。这一年,学校党支部成立,首任支部书记为李梦龙。
当时的“三中”在东川乡下人的眼中无异于天堂之所,不少群众把子女能在天堂之所读书视为光宗耀祖的奢望。
新校的落成契合了全国大跃进的形势。国家经济的突飞猛进必然影响教育事业的跃进。建校期间,上自学校领导,下至教员、工人和学生齐心协力共建校园,大家常常参加义务劳动,节约每一个铜板为了校园早日建成。其时,人们以苦为乐讲付出比贡献,把“啃干馍喝开水”视为乐趣,把建设新校园建设美好明天当做美好理想。学校领导是建国初期那一批吃得大苦,耐得大劳的人担任。他们从战争的硝烟中走来,目睹也亲历了那种摧枯拉朽、轰轰烈烈的建设新中国的大潮,他们是这所学校真正的奠基人。此时的校长是李梦龙。这个离开玉山中学近半个世纪的人,至今仍留在玉山地区老年人的记忆中。
从此,东川地区有了新中国建立以来第一批初中生;亦从此,大量的初中生源源不断的走向社会为社会的各个经络输送了有知识有思想的人才。现在这批学生任部长任县长任厅长任局长的人是难以统计清楚的。
大跃进时期,也是中苏两个社会主义大国的“蜜月”期。有一首《中苏友谊歌》在当时的中学生中耳熟能详“斯大林——毛泽东,莫斯科——北京……两大民族的团结,给世界带来永久的和平……”。我国的教育体制和教育思想基本照搬了苏联老大哥的模式,苏联大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赞科夫的教育理论和实践深深影响了我国的教育。这几年初中学制是三年,初中一律开设俄语课。
由于中苏关系的破裂,加上连续三年的自然灾害,国家陷入经济困难时期,全国普遍实行定量供应制度。教职工每月口粮30斤,由于体育老师活动量大,口粮定为33斤。多数老师吃不饱,只好以瓜菜和薯类弥补不足。有些教师课余窝在房子里睡大觉以“节能减耗”从而保证上课时有足够的精力。也偶见教师偷偷摸摸去校外摸别人的瓜菜以充饥的现象,一旦被人发现就是上纲上线的大问题。当时社会上正是讲政治讲路线的时期,没有人敢碰政治的高压线,再加上学校的管理很严格,大家都是谨小慎微行事,没有出现大的事故。学生的生活更苦,周日下午带足干粮和酸菜咸菜,中午十二点喝一顿玉米糁糊糊都已经是很不错的了。那年月,红薯成了上好的食品,以五斤红薯折合一斤口粮计算,用这样的方法度过饥荒。
尽管生活很困难,但是,人的精神世界很充实。教师们坚守岗位敬业爱教,学生也一心苦学,梦想摔掉泥碗碗端上铁饭碗,成为国家正式人员或考入高一级学校。学校的条件很差,冬天,教室的窗户糊上白纸以遮挡寒风。学生穿着单鞋听课,教师又不许学生上课跺脚。学生实在熬不住有人跺脚,教书只好暂停讲课,让学生集体跺脚。学生手冻肿脚冻疮的现象司空见惯。不过,作业都按时上交,老师是白天上课,自习随同下班,利用晚上备课、批阅作业。
有幸考入县上高级中学的学生让人刮目相看,也会被四乡八邻广为传颂。即使考不上高中的学生,回乡务农,也常常被周围群众视为喝了墨水的读书人,或是知识分子而敬若上宾,在缺少文化的农村是稀缺之物,很快就会找到一份省力气的活,比如会计、出纳或记工员什么的。此时玉山中学的校长几乎是一年一换,先是张均麒(1960至1961年在任),接着是张宏勋(1961至962年在任),下来是张金水(1963至1968年在任)。
三年困难时期一过,出现了几年的平稳发展时期,适宜发展各项事业,教育也不例外。新中国成立以来,高等教育有计划的招生,激发了中学教育的良性发展,学校贯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教育思想和响应“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的伟大号召,呈现出生龙活虎的勃勃生机。校长张金水,教育主任方怀信紧密配合踏实务实,领导班子坚强有力,玉山中学的教育教学秩序井然,紧张而有序。这几年学校凝聚了一些有实力的教师,教育质量有大的提高,县上的两所中学声誉下降,事实上“三中”成为县内的一所重点中学。
也是在这一时期,学校顺应时代变化(新修的107省道从学校北围墙外通过)打开北门,原有的南门日渐冷落。
张金水的到来玉山中学的声誉也接踵而至。张金水校长是带着甩“黑锅”的劲头而来的。教师们有点怕他,学生更是对领导惧怕三分。张金水早起晚睡,校内四处走走,保证学校的各个部件正常运转。他的勇于开拓和扎实务实影响了整个学校,这个出身于灞源深山又是一位书香门第的山里人特有一股吃苦耐劳的蛮劲,他为东乡培养了大量的优秀人才,也赢得了乡野百姓的一致好评。
时至1965年,国家的一些社会问题开始凸显,而教育界则相对单纯与外界隔绝,呈平稳之态。1966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熊熊烈火迅速燃遍神州大地,在“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和《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的引发下,学校的正常秩序被打破,全国性的红卫兵大串联局面形成。身穿红卫服,臂戴红袖筒,手举红语录的红色海洋在神州大地涌动。玉山中学的教师再也无人上课,学生不再坐在教室里听课。有不少教师被挂牌揪斗游街示众。张金水校长也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他因管理严格,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玉山中学走白专道路的党内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被打成右派,回家以砍柴为生。
学生们先是忙着开批斗会,书写和张贴大字报。学校房屋的墙壁成了“大字报”的海洋,连领导的房子门上也贴上了大字报。大会堂成了揪斗、批判“牛鬼蛇神”的主要场所。来自附近几个公社的教育界的“牛鬼蛇神”在舞台上跳着“忠”字舞和进行早请示晚汇报,坐在下面的学生群情激昂,口号声声震耳欲聋。一位姓党的老师“畏罪”(因为姓党,常与人讲党说什么,党说什么而被揪斗)自缢身亡。教育主任方怀信吓得躲在床底下饿了一整天,害得红卫兵小将们把井里河里找了个遍。接着是学生们热衷于上北京接受检阅,到韶山、延安、井冈山接受革命洗礼。他们胸前戴着毛主席纪念章,打着小红旗,唱着毛主席语录歌跋山涉水以“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勉励自己走完新的万里长征,吃的是不掏钱的饭,住的是不要钱的店,以后又演化成坐着汽车去串联,把毛主席语录制成卡片散发于沿途的群众和小孩。
学校的大会堂对外开放,白天,窗户一律挂上黑布帘,大门紧闭,连续放映毛主席接见红卫兵的盛况,在校的部分学生和校外群众争相观看。不少人热泪盈眶激动不已,而校园内却是院落杂草丛生,房舍冷落萧条。白天,附近的百姓赶着牛羊径直从学校经过,附近的小孩提着草笼在学校割草。
此期间,学校所在的玉山公社为适应文革的需要,因了毛泽东有一句经典语录“东风继续压倒西风”更名为东风公社,玉山中学也随之而更名为东风中学。
连续两年的大串联造成经济衰退,交通瘫痪,中央务实派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一方面号召工人农民“抓革命,促生产”,一方面号召学生回校复课闹革命。于是,学生纷纷回校,不过教师已成惊弓之鸟,无人安心教书。早上四节课还能维持,下午的时间学生开辩论会,或者学校组织学生到附近乡村给群众宣读中央全会公报、文件、重要社论,张贴标语或帮助群众秋收——把黄豆、挖玉米杆等。
在城市,工宣队进驻学校,在农村,贫宣队(贫下中农的代表)进驻学校,打破了“资产阶级统治学校”的局面。玉山中学贫宣队的代表是程德功,讲话时,时有露洞出现,惹得师生哄堂大笑。学校动辄开大会,会前各班进行拉歌比赛;会上,师生共同声讨右派罪行或批判封资修。工宣队、贫宣队进驻学校这在教育史上开了外行领导内行的先例。
这几年,毕业生在文化课学习上出现严重缺失,给国家造成“知识断裂层”,不过他们长于宣讲政策,口才出众,不少人借机成就了一手好写的功夫。由于高校也受冲击不再招生,所以毕业生一个不落地回到农村。
1969、1970两年,东风中学成为东风公社属下的一所初中,为响应“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的政策,初级中学学制改为两年,学校恢复考试制度,但试题非常简单,应试学生十有八九被录取。初中扩大招生,同级有400多名学生,学校出现生机,但学生的水平已远非文革以前。
学校开设语文、政治、数学、物理、化学、停设外语课而改开农业课,课本内容明显带有政治色彩,课本前印有毛主席和林副主席的像片,语文课本上中央领导同志的讲话稿占去三分之一的篇幅,其它课本里不少地方用黑体字标出毛主席语录,老师上课前先读一段毛主席语录,然后再开始讲课。当时杨异星任校长,杨志端任教育主任。
杨异星,这个身材低矮却很敦实的人,习惯穿一身发旧的红卫服,讲话语速不快,经常对全体师生进行训导。杨志端年轻而精力充沛,时不时地因学生违反纪律而发点小脾气。当时的领导层虽然人数不多,办事效率却相当高。
在此期间,学校贯彻“学生以学为主,也要学工、学农、学军”和“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教育方针,学校在上陈村的膀子岭上和窑湾村后岭上开荒地五十多亩。课余,师生担着粪担,在校办农场地里种上玉米。并且利用农场地里所得的粮食改善生活和圈养猪。隔三差五,师生灶的饭菜里有了荤腥和肉丝。师生享受着自己劳动的快乐,也吃得香甜有味。学工的结果是在学校南操场盘小石灰窑,用石灰石烧制生石灰;用化学课上学到的知识,在老师的指点下成功的自制肥皂。虽然谈不上规模,毕竟学生有了亲自实践的机会。
当时高校没有恢复招生,再加上读书无用论甚嚣尘上,学校内没人敢抓质量,学生临近毕业思想波动,损毁公物现象很严重。窗户没有玻璃,冬天来临,钉上塑料薄膜隔风御寒。宿舍的窗户糊上报纸,有的窗子挂上稻草帘子,冬天一到,雪花直往里钻,有的学生干脆用被子蒙着头睡觉,以避雪花和刺骨的北风。
不久,学校又把在校学生下到东风公社下辖的许庙和白玉两所学校,恢复玉山中学的名称,1970年秋招收第一批高中生,共招收两个班100多名新生。从此,玉山中学结束初级中学的历史,成为县教育局直接管辖的一所高级中学。
1970年秋入学的新生以后叫做“老三届”,是因为它把六六、六七、六八三届初中毕业生合并招生的结果,这一届学生,所招人数较少,年龄差别也较大,学生的整体水平较高,参加社会活动机会多。
范志玉任校长兼党支部书记(1971——1977年在任),袁方贤任教育主任。随着招生工作转入正轨,在校学生突破500名。1973年“9.13”事件发生,林彪叛逃事件秘而不宣。时隔数月,已经进入冬季,才自上而下,先党内后党外逐级传达中央指示。晚上,在学校大会堂内传达“绝密文件”,范校长首次读到“林彪反党集团”“林贼”时惊慌失措。在那时,领导害怕犯错误不得不暂时休会,经过几位领导紧急阅读文件,确定无误后,然后原原本本宣读文件。学校当夜宣布:学生回到家不许向家人泄露党的机密,学生应立即从教科书上撕掉林彪照片和有关林副主席的指示,并且立即烧掉。一时间各个教室纸灰满天飞,直到深夜才告结束。
中苏关系剑拔弩张,在“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和“备战备荒为人民”方针指引下,学校早上上课,下午从第三节课开始师生分批次有组织的挖地道,以防止原子武器爆炸后强大的冲击波极强的辐射。学校的地道呈不规则的正方形,有东西南北四个出入口。地道竣工后学校举行了防空袭演练,大家闹哄哄钻入地道,冲淡了模拟战时的紧张气氛。
当时学校仿照解放军野营训练的形式训练学生。师生打上背包,带上碗筷,步行百余里训练吃苦耐劳精神。师生步行到灞源公社,住宿在灞源街,参观北峪青岗坪的龙头松树和灞源烈士陵园。又一次野营拉练到西安市老牛坡上的张百万地主庄园参观,住宿在蓝田县曳湖中学内,目的在于接受阶级斗争和路线教育。学校号召学生学习、革命两不误。学校一切工作紧张而有秩序,文艺汇演、田径运动会如期召开。几乎每年都有几人次打破学校或蓝田县田径纪录,学校也一律予以重奖。所谓重奖,冠军所获的奖品不过是一身线衣之类的物品。在那个缺衣少穿的年代真让许多学生眼馋而暗自加劲。学校开设俄语课以应对日渐紧张的中苏关系,不过课文都是标语口号式的。如:毛主席万岁!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万岁!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等。
学校借早操后一段时间召集全体师生集中训话。 范志玉校长讲话带着浓重的泾阳地方口音,语言不多但很管用。 袁方贤主任讲话时常眨巴着眼睛,作风严谨而务实。
尽管当时的条件很差,玉山中学因地处玉山公社附近,又是蓝田东川唯一的高级中学,学生晚自习时间已经用上了电灯,电源是从九间房公社的公王村的水力电站送过来的。不过常常停电,煤油罩子灯还得备用。遇到停电,两个桌子的四名学生围在一盏油灯下学习,小声商讨疑难问题。学校的师资很好,一些被打成右派的老师如蓝田数学权威 熊运新,以后在渭南地区颇有名气的 陶冠珍,语文名师高树功、张文波,数学老师夏选平,英语老师 杨志新等,他们有着精深的专业知识,教学也非常认真。当时的“三好”学生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尖子生,全体学生普遍守纪懂礼吃苦。
“白卷先生张铁生”事件和黄帅事件相继出现,很快波及全国。这对教育的冲击不亚于原子弹的爆炸。教师谁也不敢公开谈质量,一谈质量就与“白专”挂钩。
这几年东川地区拉上了高压电,寻常百姓“点灯不用油”成为现实。学校也摆脱了用水力电照明的历史。三间教室安装上6个60瓦白炽灯,足以把夜晚照得如同白昼,学生可以在明亮的灯光下准确无误的做几何题。每逢师生集会,台上人讲话用麦克风,会场周围悬挂高音喇叭,顿时有了庄严的气氛。蓝田县委书记姚世平,人称铁嗓子,在几个公社群众的集会上,宣讲计划生育和普及大寨县精神,声音震得人耳鼓发麻,会场就选在玉山中学小操场,就连公捕公判大会也看中了玉山中学的操场和舞台。不过,停电时有发生,学校自备发电机以供急需。
学校在小操场以南建起13间两层共有8个教室的教学楼。说是楼房,由于技术的限制,采用传统的屋顶结构。起吊楼板没有升降设备和电葫芦,硬是用车拉人掀把楼板送上去。新建的教学楼与原有的旧教室对比,已是鸟枪换炮了。别看现在看来低矮破旧已经停止使用的教学楼在当时等于“卫星上天”,远近百姓兴致勃勃的谈“楼”色变。这给玉山中学带来一个转机。
由于高校没有恢复招生,这几年应届高中毕业生一律走向农村这个“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接受农村这个大熔炉的锻炼。应该说这几届毕业生成为农村干部的主力军,不少精英分子在高校恢复招生制度后鱼跃农(龙)门,现今成为有名望的学者、教授,不少人从政后当上局长、部长什么的,经商的也不乏其人,有的已经成为有一定实力的私人企业家。
我国历史上的1976年是个多事之秋。三个伟人的相继逝世,全国人民为国家的前途和命运担忧,加上政治风云变幻莫测——粉碎四人帮、华国锋主政中南海、邓小平复出……政治的冲击波也波及到一个普通农村中学。先是为伟人的辞世忙着开追悼会,师生悲痛的泪水还没擦干,接着又卷入中国政坛的漩涡之中,学校呈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乱象。
高中学生升学无望,学校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谈质量。张铁生和黄帅的影响还没有清除,电影《春苗》全国热播,大学教授讲马尾巴的功能被影片的主人公耻笑,赤脚医生背着药箱为贫下中送医送药,读书无用论又借风而起。不论学得好与坏都一律返回农村,能够“农转非”跳出“农门”的极个别人都是有背景的家庭。玉山中学的质量非但没有提高反而有所下滑,这也足以透视全国教育形势不容乐观的现状。
邓小平的复出,结束了“文革”的乱局,1978年3月全国科学大会在京召开,邓小平提出“四个现代化”,首先是科学技术的现代化,“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著名论断,这无异于教育的春天已经来临。各高校经历了十年的混乱局面于秋季首次向社会招生,立即扭转了中学教育徘徊迷茫的局面。玉山中学的学生(连同社会上的青年)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老师们一改“万马齐喑”的禁忌,也可以堂而皇之地把“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挂在嘴上。玉山中学出现了一种怪异的现象:到处都是复课的青年人,他们四处求学,八方买上海出版的复习资料。学校中央的小操场上,几百学生夹杂着社会青年带着板凳请有经验的老师讲课。物理老师刚刚收场,数学老师又登台亮相,轮流坐庄。场面虽然热闹非凡,效果却并不怎样出人意料,金榜题名的毕竟是少之又少,可毕竟让适龄青年知道了知识可以救赎无知的灵魂,万人同挤独木桥现象固然可悲,但毕竟给一身泥腿子的农村孩子露出了一线生机。附近乡村若有一人榜上有名,好似刮过一阵台风,让不少学生增添了上大学的勇气,磨破铁鞋,压坏板凳盼望着“农转非”的福星降临。“交白卷”的时代终于成为历史的陈迹了。此时王光前任校长,李稳泉任教育主任。
那几年,上级衡量学校的唯一标准是考入高校的人数。玉山中学在恢复高考制度的最初三四年每届都有数名学生高考题名,为学校争了光,且光耀了祖宗。于是学校尝到了甜头,争着招收补习生,靠补习生来支撑门面。有的学生连续补四年五年也不中,最后不得不含泪离开学校。
办补习班在全县形成一股风气,县城区的两所高中因地利和师资的雄厚抢占先机,教育上“弱肉强食”的结果使得
学校有了危机感,不得不拼命地挖别人的墙角,争抢好学生,提供政策的优惠。
接着是国家开始纠正办补习班的风气,县城的学校不敢逆风而行,玉山中学因地处偏远乡村可以躲过检查而地脉渐盛,一度出现教室不够用的现象,三间教室坐不下满当当的补习生。
党支部书记王光前(1981至1985年任书记)和赵润明校长抓住有利时机申请资金筹建教学北楼,并且加固已经使用了十年的教学南楼。教学北楼位置在学校大门东侧临近公路处。新建成的十间三层教学楼是最现代的标准化楼房,县建筑队承建。深红色的大楼沐浴金色的阳光,着实给玉山中学增添了一道风光。从此高一二年级学生在北楼上课,高三级学生和补习生在南楼上课,井水河水两不犯,晚自习南北楼灯光交相辉映,学校气氛静谧而肃穆。北楼的灯光照得公路很亮,路人时不时驻足观看教室里学生静悄悄上自习的场面。
但是,顺风顺水的日月只有短暂的时期。县城高中又办起补习班,玉山中学的东风不再强劲,有七八年的时间保持高考“零”的记录,这在领导层被视为最没脸面的事情。尽管领导想尽办法,老师们叫苦连天,学生苦读,油熬尽板凳坐坏,黑锅还得照样背。
此期间,玉山中学充当了为高考培养后备生源的角色,这是极文明的说法。另一种说法虽然有点粗俗却很深刻:把瘦猪追肥,一旦有点膘就涌入县城。其实为人作嫁衣倒更合适一点。玉山中学的领导层也是几经变动,赵润明之后是康登坤(1986.8月至1987.8月任副校长,主持学校工作),康登坤之后是徐红军(1987.8月至1989年任校长),徐红军之后是陈洪仲(1989至1993年任校长)。领导的频繁更迭对学校的发展不利。赵校长任职时做了几件实实在在的事,加固南楼和新建北楼,对工作很认真很负责。徐校长平易近人为人朴实,说话幽默风趣,任职期间干群关系比较融洽,经常见他手握两个金属活血球,这个同志房子走走,那个同志房子转转,把工作上的事言谈之中就解决了。
陈校长作风朴素,不贪不沾严以律己身先士卒经济上很清廉,为人光明磊落,是出了名的。每遇县教育局检查工作,陈校长就让总务主任祝恩歧陪同。陈校长到县局开会,没有报销过旅差费,吃饭时也是把一线老师让在前面,他还说:你们辛苦,吃了饭还要准备上课,我有的是时间。”他对工作负责任的老师特别敬重,尤其是高三老师,他从未从高三老师那里伸手取一分钱的好处。
教育主任王康焕配合陈校长主要精力用在教学上,经常和同志们一起研究教学工作,召开复课研讨会,经常为老师的生活问题跑前跑后,倒更像一个后勤部长。复课会、茶话会常常少不了水果、白糖等物品,以调动教师的积极性。他本人又很爱好体育活动,学校组织篮球比赛,王康焕老师亲自出马当裁判。每年秋季开学,九月五号前后学校必要召开开学典礼大会,而介绍领导班子,介绍新老师和奖励先进教职工是重要议题。
由于领导层的频繁更迭,这几年学校工作是平稳时期。1993年王康焕开始任校长。王校长苦于玉山中学教学质量滞后的局面,在全体教职工会上宣布学校新的奖励政策:应届毕业生考上本科或大专,奖励班主任100元,考上中专奖励班主任80元,任课老师也予以适当奖励。在几位老师(程宏勋、廖宏远、任超民、王尧天、贠益轩)齐心协力努力下,1994年秋竟有王可宁、翟密利等四名学生有三名考入本科院校,一名学生被中等专业学校录取。王可宁同学以618分的高分被国家重点院校录取(国家录取线为615分),学校在大会上公开授奖,这项措施在当时称得上是重奖改制之举,经济的刺激必然激励了老师的积极性。
玉山中学终于甩掉了落后的帽子,贴红榜公布学生的姓名,并向社会进行宣传,在东川引起不小的轰动。学校来年招生比上一年增加100多名。此期间,教师手工刻蜡板,早起晚睡印试题,终于有了可喜的成绩回馈,身处乡村学校的孩子们苦读三载,也有出头之日了。
王校长为人处事温和,时时以大局为重,对工作负责任,学校出的通知若出现语言不通或有错别字,立即让人纠正,但缺少了点锐意改革的勇气,又害怕得罪人,小有收获后,“功德圆满”而转入城关中学任书记。
王康换任校长期间,贺育才任党支部书记,贺宏勋任教育主任。贺育才只抓党建,开会时以学习宣读文件为主要职事为人很善良。贺宏勋任数学课是一把好手,为人精明,却爱打自己的小算盘,喜欢捞点小的利益。
继任的是王仲儒校长。王仲儒(1997至1999年任校长),这个久居县中任副校长,一改久居人后而为正职,有点干事业的雄心,也想有朝一日业绩辉煌而晋升教育局副局长,他一到任,以他清晰的思维,旺盛的精力,对玉山中学存在的“大锅饭”四平八稳的局面按捺不住了,他着手制定课时费发放制度,并且立即执行。多劳多得得到学校上层的认可,教师们不想多代课的情形得到扭转。王仲儒同时针对班主任无人当的局面,提高班主任津贴,有助于班主任工作的推进,他亲自制定升国旗仪程(这个仪程一直延续至今),与此同时,他大大提高教职工福利待遇。每逢过年过节,学校都对教职工有不同的节日礼品——伟志西服、煤气灶、棉皮鞋、米面油、现金……都让周边的中小学教师眼红而心动,。学校的工作一度出现了轰轰烈烈的局面,在校学生人数较前任也有了明显的提高。年年会考,语文、地理、政治几科成绩与县城两所高中不相上下,高考成绩也有突出的变化,玉山中学由此而走向正规发展的起点。他在任期间,学校新建一座十间两层白色教工楼(教师们习惯地叫它“白宫”)和两栋分别为十间的砖木结构的教工宿舍,教师的住宿条件得到改善。王仲儒是以思维缜密反应敏锐立章建制而被人称道的,但也开了领导干部假公而索求利益的恶劣风气,为学校的发展埋下可怕的种子。时任党支部书记兼总务主任的张江瑜制约着王校长的乱支乱用,却也得到一定的利益回报。随着权力的集中(书记兼总务主任),张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往往凌驾于校长之上。晚年的张嗜好打麻将,也因沉迷其中而突然身亡。
1998年,学校有教职工55人,开12个教学班,在校学生615名,比前任应该是一个大的转变。
王仲儒之后是王定安继任校长。王定安(1999至2007年任校长),曾经是“老三届”的高中生,也曾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语文教师,写得一手硬笔字,教书却不怎么出色。他不满足一辈子教书,想要在行政上混混,就走上了初中校长的位子。王仲儒任校长的时期,王定安又回到他的母校玉山中学任副校长,不过在王仲儒任职的几年里,也是平平谈谈,难得有显山露水的机会。
1999年秋季,王定安职务变为正职,仿佛挣脱了束缚一般,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番,他一方面沿用前任的管理方法,又把主要精力放在教学上,资金向一线教师倾斜,鼓励教师出成绩。学校顿时有了生机,正气得到弘扬。很快学校的质量一年一个台阶稳步提升。
2000年,人类跨入新世纪,国家出台新政策提倡素质教育,高校扩大招生,这对高中教育来说是一个绝好的发展机会。时任校长王定安认准机遇,下定决心,确定了“宁可负债也要改变面貌,优化教学环境以促教学质量的大幅提高”的思想,并在任上一抓六年。彻底拆除旧“庙宇”的土木结构的老校舍,采用“编、挪、倒、借”各种办法克服了难以想象的困难,建起4层28间的教学楼、4层26间双面学生公寓楼、5层13间双面教工宿办楼和5层13间双面综合实验楼。四座高楼鳞次栉比辉映成趣,玉山中学走出了一条正规发展的道路。他还援引社会人士投资兴建了3层13间双面的餐厅楼,校园实现楼房化。新校园建成,布局见附图。
在此期间,学校的教育质量也突飞猛进。2003年蓝田县教研室的《玉山中学教学与管理调查报告》记载“自2001年至今的三年高考中,录取人数逐年增多,上线率达到或超过85%,甚至接近90%,其中2001年录取92人,录取比率45.91%;2002年录取127人,录取比率50.20%;2003年录取160多人。连续三年录取比率位居全县第2名,仅次于省级重点学校田家炳中学。”被蓝田教育界公认为办学奇迹,县教育局称之为“玉山中学现象”而在全县推广。此后的三年高考,质量不断攀升,办学规模不断扩大。2006年我们拥有教职工109人,开32个教学班,在校学生1912名。教职工人数和在校学生数创我校办学历史的巅峰。
王定安是一个标准的急性子,他恨不得把一年的事一天做完。接着又着手硬化小操场,硬化校园道路。这两项工作刚刚做好,又开始整修花园,购置花卉树木。至此,学校的配套设施全部到位。
2005年,玉山中学打开校门与外界横向联合,美国晨星基金会的数十名人员来到学校,不少蓝眼睛黄头发的外教人员走进教室与本校师生面对面交流,并且同台演出文艺节目。“中西合璧”在玉山中学是开天辟地的新鲜事。
2005年3月,为了缓解基建缺口,玉山中学提出把刚刚建成投入使用的公寓楼以转让经营权的形式援引社会投资新开工的综合实验楼建设,获得县教育局批准;随后以议标的形式,被侯红安、张新奇二人中标,向学校提供200万元资金,学校用公寓收费回付,七年半中标人收入350万元。
2006年11月,学校隆重举行“建校50周年庆典”。县属各学校,县局领导,玉山地区名流、玉山中学的老校友莅临盛典,看到如此巨大变化无不暗暗夸赞王定安的魄力和胆识。
2006年12月,经西安市人民政府组织验收,成为西安市标准化高级中学。
王定安任期内一年一度的文艺汇演已成定规,节目异彩纷呈,且师生同台演出,显示老师的风采,又给学生带了一个好头。教师的福利并不因为建校而有所变化,为了让老师的着装一致规范,学校定制统一的西服和领带,提升了老师的形象。高三级的老师每年利用暑假出去旅游也是定规,只要老师出成绩,学校很少计较经济得失。华南五市,香港、深圳、珠海、广州、云南、韩国游,确实让老师利用假期放松放松。
王定安生在农村,实干精神强,也比较耿直,也不怕得罪人,他一直是人在学校身在学校,他本人又特别的勤快,经常见他起得很早,手握扫把打扫庭院、厕所卫生的身影。冬天,也可以看到他扫雪的影子,在他的无声垂范下,校园内很少看到纸屑果皮之类的垃圾。
王校长把玉山中学带进了一个崭新的时代,但同时由于大规模的基础建设学校负债800多万,虽然按期完成了创建市标的任务学费却并未如期增加,对后来学校的发展也有一定的负面作用。王定安在任的最后两年,滋生了骄傲固执的情绪。
王定安在任的前几年期间,张江瑜任支部书记,方昌民任副校长,李增国任教育主任,廖宏远任政教主任。以后领导层又有变动。姜选奎(主持工作)、李朝阳任支部副书记,方昌民、李增国、廖宏远、张永强任副校长,段一刚任教育主任,林黎明任政教主任。领导班子实现年轻化,大家齐心协力搞工作,玉山中学得以在全县农村高中独树一帜。姜选奎干了具体工作,每遇党的生日组织党员学习的知识,有计划的纳新,还组织党员到葛牌红色老区参观,了解老一辈革命斗争史。方昌民和张永强一个主抓教学,一个主抓学校政教工作,成为王校长的左右手;李增国年轻而有闯劲,虽然有时方法有点过头,但毕竟全力以赴投入到教学管理之中,李校长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玉山中学的质量有他一定的功绩;廖宏远是一个强有力的领导,他心直口快,脾气有点暴躁。
2007年9月,现任校长陈群亚带着全新的办学理念,领导玉山中学走上了全新发展的征程,公开表明治校方略,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全面深入推进“制度化、数字化、人本化”管理模式。新的一届学校领导集体继承玉中人优良传统,
进一步深化特色办学理念。从而使学校又一次焕发出蓬勃向上的生机。
2008年3月17日,省级报纸《各界导报》全文刊发了校长陈群雅先生的文章《迎风展双翼天高任鸟飞》,详细推介“素质教育梯次发展管理评价”引领下的玉山中学。
本届领导集体停止了一切校园基建,全力化解因债务引发的校内外不利因素,用制度管人,用榜样带人,用感情留人,用结果服人。构建了一团和气,强调安全,维持稳定的管理机制。
当前,玉山中学师生上下一心,正在全力创建陕西省标准化高级中学。这是学校大发展的又一个难得良机,创标成功,管理和办学实力将实现大跨越。